中美元首於亞太經合組織會議期間在三藩市會晤,因為事前沒有太大期望,所以會晤後看見兩位元首言笑晏晏,雙方發言人沒半句惡言,已是最理想的結果了,畢竟世界上兩個大國恢復對話溝通的狀態,總比終日劍拔弩張好。這種在APEC領導人會議前後舉行的雙邊會晤,不會就最敏感的問題進行實質磋商,通常是各自表述立場,然後承諾保持溝通,或者互相贈送些小恩小惠作為見面禮而已。對這次會晤,我總的感覺是中國給出的比美國多得多,有些還超越了「見面禮」的層次。
在中國最關心的台灣問題上,拜登仍然是口惠而實不至地重複美國維持「一個中國」政策。中國提出停止武裝台灣的訴求美方則毫無反應,但習近平卻清楚說出了中國沒有準備大規模攻打台灣,可說是台海可保和平(起碼短期內)的承諾。再者,中方之前停止兩國軍方之間的接觸,令美國大為緊張,這次中方也同意高級軍官之間的對話可重新展開了。
會晤後看見兩位元首言笑晏晏。(路透社)
另一個令美國最頭痛的就是芬太尼氾濫問題。這問題其實是典型美式「甩鍋」的表現,美國醫療系統腐敗,醫生濫開精神科藥物令數以百萬計美國人濫藥上癮,加上執法不力以致大量禁藥從墨西哥走私入境。中國其實早已禁止芬太尼出口,但這是種不難合成的鴉片類藥物,中國是藥物及醫療用品出口大國,合成芬太尼的「前體」化學物很多,本身都不是禁藥,中國當然有出口到世界各地包括墨西哥,美國人就一口咬定是中國是罪魁禍首。中國這次可說是以德報怨,答允打擊在中國製造芬太尼「前體」藥物的工廠,並與美方開展禁毒合作,憑此拜登應該可以記一功了。
在貿易和科技產業方面,雖然雙方同意就人工智能發展進行溝通,但美方完全沒意思減低自特朗普時代築起的龐大貿易關稅壁壘;此外,半導體等關鍵行業的禁令依然維持,看來還會變本加厲。意識形態方面,美方又一次重複了自己一手捏造的西藏/新疆/香港人權問題,施加於中國和香港的機構及人員的各種制裁依然持續。在這類問題上,硬碰沒結果,中方使出了軟招,提出在大熊貓的保育工作方面,中國願意和美方繼續合作,言下之意是自從華盛頓動物園三隻大熊貓最近回國之後,和美國幾個動物園的合作安排有望延續,更會有機會再向美國借出大熊貓。這將是美國國民所殷切期盼的。
人員和民間交往也有望加快復常,雙方同意大幅增加中美之間的客運航班,也是好事。此外,中方盛意拳拳地表示在未來五年將會邀請五萬名美國青年到中國交流學習,可說是一張打得很漂亮的人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