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多年前第一次買鷹鯧魚,聽到個價位嚇了一跳,橫胸切出約一吋闊的一塊要過百元,於是問整條魚賣多少錢,魚販沒好氣的說:「六百五畀你,好少有咁大條㗎!」斬件果然貴一點,這是合理的。
經常到街市買餸,尤其特別喜歡逛魚檔,如羽毛球拍般大的鷹鯧的確不常見,小家庭小貓三兩,怎吃得下?幸好魚檔都肯斬件出售,問題是我覺得鷹鯧最好吃的不在魚肉,而是魚腹後段的魚鰭。鯧魚魚鰭的翅骨是軟的,翅骨之間的肉相當滑,而且滿布膠質,油脂亦豐腴,吃來十分滋味。魚檔斬件賣的鯧魚件,這段大多數都是連魚尾,而亦是最搶手的,人同此心吧。
近幾年,魚檔忽然多了大大條的鷹鯧,比從前便宜一點。多口問才知道以前有孟加拉及印度來貨,近年東南亞運來也多了,但相熟魚販細細聲相告:「都係本灣好食啲!」本港海域或鄰近的南海,根本很多好魚,只是水質環境差了,良禽擇木而棲,何況識游水的魚!所以有本灣靚魚,一定不惜腰間錢。
小孩時已聽過一個說法:「冇鱗魚吃太多冇益㗎!」但沒人能說出有何根據,現在網上資料唾手可得,有幾段說法好像有點學理,但真假難辨。其實有乜所謂呢,一來不是每天都吃,二來每次也不會吃很多,怕甚麼!很多人都以為鯧魚是冇鱗魚,實情牠有非常細而薄的銀色小鱗片,而且很輕易便可刮掉,即使吃下也不太覺。
在家吃鯧魚,幾乎獨沽一味是用研爛的豆豉蒸之,偶爾加點蒜蓉,僅此而已。出街食多數選煙熏,畢竟需繁複的工夫,交菜館做好了。吃煙鯧魚,從前會選太平館,順便吃瑞士汁雞翼,但近年少去了,不知現在的水準如何。這晚與友人夫婦相約在留家廚房共膳,這對好玩的夫婦識飲識食,尤其對古老粵菜食制更瞭如指掌,這晚既指明要有皮的羊腩煲,也要吃蛇羹、鹽烤雞,想不到還有一整條煙鷹鯧(圖)。店家挑的魚很靚,加上煙熏水平高,吃了一段,久久捨不得飲酒,唯恐香氣被酒沖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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