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幾年沒去上海了,在香港吃到好味的滬菜時,難免勾起早年每個月都頻繁往返十里洋場的飲飽食醉經驗。很多人都識講「濃油赤醬」,只是一個籠統概念,廚功本來都應該在仔細處,但當今中國發展一日何止千里,上海人本來就有趕時髦的基因,現在更不會在人後,新派舊派本幫菜,鬥放異采。
這天跟友人在金鐘美利酒店(The Murray)廿五樓的The Niccolo Room吃上海菜,今次是美利酒店與上海有名的老吉士酒家聯乘之作。上海有「老吉士」和「新吉士」,初來埗到的人容易被搞糊塗了,我較喜歡老吉士的傳統本幫菜,看到菜單上都是老吉士的招牌菜式,口水也幾乎禁不住流出來。
前菜有醉雞、燻魚、四喜烤麩、熟醉膏蟹;主菜有河篤鮮、蔥烤鴉片魚頭、蟹粉炒粉皮、梅乾菜油爆河蝦、紅燒肉、上湯金華火腿伴津白;甜品當然就是桂花酒釀小丸子。聞說都是依照老吉士本店的食譜炮製,但說實話不太記得當日的食味,倒是對菜名有印象。
剛巧之前一天吃過蟹粉,而且貪心的扒了一堆吃,其後兩天已感到有點膩滯,所以這天當蟹粉炒粉皮送上枱時,只敢吃一兩啖,忍口忍得頗辛苦。不過,倒要說一說前菜的熟醉膏蟹(見圖)。三十年前食家前輩梁玳寧在蘇州找來生醃醉蟹,自此對江浙的醉乜醉物越來越有興趣,經常帶一兩樽醉蟹、醉蝦和黃泥螺帶回香港。
有些人吃生醃蝦蟹蜆貝,腸胃就會出事,所以要看自己的底子,也要看店家的工夫和衞生。可能自小吃街邊吃大,自問接受能力頗高,直至近年才稍事收歛。這天看到前菜那兩件膏蟹,傳來陣陣花雕酒香,廚師找來靚膏蟹,殷紅如鹹蛋黃的蟹膏極之誘人,由於是熟做,蟹肉雪白,與生醃蟹肉的軟滑是兩種風味。嘿,為甚麼從前在上海沒遇上?
說到最放肆的,還是在中午時份,乾了四款十年至二十五年的咸亨花雕,憶起當年在咸亨酒店買下一小酲抬回家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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