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啲斟杯香檳俾佢!」甫來到飯局,前輩兼老友班哥立即吩咐侍應,而且指着那樽香檳對我說:「睇吓你師傅對你幾好吖,呢支香檳好嘢嚟㗎!」
一眼已認出,是2002 Dom Perignon Brut,實在驚訝廚藝師傅基哥如此破費,他說是早年朋友送的,一直不捨得飲,現在借花敬佛賀我牛一。雖然如此,但我始終是後輩,尚幸亦有句話:「酒逢知己千杯少!」暫且謝過。
平常稍為隆重的社交場合,除了紅白酒之外,也會在餐前給來賓奉上香檳,大家把酒說說客套話,彼此投契的話拈住香檳杯天南地北。幾喜歡飲香檳,尤其是色澤浪漫的Champagne Rosé,看着小小的泡在粉紅晶瑩的酒中升起,分外使人心醉,但若果發現當晚會飲多款酒,紅白葡萄酒之外還有茅台和威士忌,香檳只能淺嚐即止,因為香檳加上其他酒類,酒意特別容易上腦,簡單的說是很容易醉。微醺令人有少少飄飄然是很過癮的,但酒意太濃暈陀陀,甚至是頭重如鐵,實在不是樂事。眾酒面前,唯有酌量飲香檳。
不過,這晚太高興了,雖然有五、六支酒擺在面前,但Dom Perignon雖非頂級香檳,畢竟也是好酒,而且內心亦有一個情意結。
二十多年前,忽然興之所致買了一支,如今記不清楚是1996還是1998年的佳釀,木盒裝載,總之對我來說價格不菲。當時立下宏願,中六合彩頭獎就卜一聲開它慶祝,還要把瓶塞射到天咁高!結果,直到如今它還鬱鬱寡歡藏身在櫥櫃的深處,沒探望過它一眼。實不相瞞,廿多年來我其實已讓步兩次,首先是改為中二獎都開,再後來答應自己中三獎都幹掉它……我有我幻想,它仍在!這已經是我的底線,總不能中四獎都拿它開心!
這一晚飲師傅這支Dom Perignon,居然有中獎的心情,雖然剛掛起九號風球,管它風風雨雨,有酒今朝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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