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飛刀 | Serena Yau

華山山麓的竹林前,有口破陋茶檔,由個孤身帶着小孫女的老爺爺,胼手胝足經營着。

這日,忽然走來一個惡霸,誣衊老爺爺的茶喝壞了肚,要強索湯藥費。老爺爺不甘被敲詐,言語間有所頂撞,惡霸即場發難,翻枱掃櫈,更將老爺爺打倒在地。

小孫女嚇得嚎啕大哭,老爺爺痛得抱頭喊救。惡霸打得性起更抄起木椅,欲向老爺爺身上砸去。

危急之際,倏地破空飛來一物,「啵」的一聲便打中惡霸舉着木椅的手腕。那惡霸手腕登時麻痹,五指一鬆,整張木椅就砸在自己腳上,痛得他跺足大叫。

惡霸痛中張尋,見地上有一把翡翠雕製成的玩件小刀,尾指長短,刀鋒圓鈍,正是打在自己手腕之物。再瞧「飛刀」出處,見茶灶旁的板櫈上,不知何時坐着一位十五、六歲的黃衣少女。少女樣子清麗可人,眉宇間隱透英氣,如雪的素手,正拋弄着幾把碧綠的翡翠小刀。

知道是少女暗算,惡霸羞怒交加,猛然舉拳直撲過去。少女卻淡定自若,只單手微揚,兩把翡翠小刀脫手疾出,綠光乍閃,「啪、啪」兩聲,不偏不倚的擊在惡霸兩膝要穴之上。

那惡霸雙腿應聲癱軟,一個蹌踉便臉朝地的重摔在少女跟前,唇破牙甩,滿嘴是血。惡霸才慌忙爬起,少女已輕身躍到面前,以蘭花手勢捻着小小的翡翠刀子,抵着他的額頭了。

聽得少女捉弄般的俏說:「哈哈,要本姑娘在你額上開個窿嗎?」隨即作勢下手,嚇得惡霸差點尿出來,也不理幾顆甩了的門牙,連爬帶滾的落荒而逃。

少女打走惡霸,兩爺孫感激得又跪又拜,少女腼腆的頻頻辭謝。後見茶檔已毁,少女又從腰間掏出幾錠大銀給老爺爺,着他另覓地方重新經營。

自知大恩難報,老爺爺就求問少女芳名,說要日夜向菩薩燒香,保佑恩人吉祥。

實在少女無半點求報之心,只是聽見這話,卻是拍手笑道:「哎喲,這個主意不錯啊!只不過我常惹我爹生氣,不若老爺爺就代我向菩薩祈求,庇佑我爹福壽安康,好嗎?」

老爺爺於是躬問少女父親尊姓大名。

「家嚴『李』公,上諱⋯⋯」,說了姓氏,少女卻驚覺甚麼似的突然住嘴,耍起手改口笑稱:「哈,小妹不過路見不平,老爺爺還是𣎴必記着了。」隨即匆匆抱拳作別,輕功一展,已飄然沒於竹林。

此時,孫女拾來少女落下的翡翠小刀,老爺爺便接過來於掌中合十,再閉目誠稟上蒼,護佑這位飛刀小女俠闔府平安。許過願後,他端詳手中的翡翠小刀,見其質色上乘,雕工巧美,刀身前後還各刻着四隻篆體小字。

一面字刻稍淺,四字之中只看到一個「小」字和「刀」字,另一面則清晰可辨,明實刻着—「例不虛發」。

刀劍的翡翠雕刻,皆帶着「擋煞防災」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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