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臭豆腐風味悠長│梁家權

台灣的夜市總令人一去再去,幾十年來雖不斷有新的食品進佔,但傳統小吃並沒有被淘汰,更難得是每個夜市都有幾檔全台知名的食品,總之逛夜市依然可以吃到多樣的台灣風味,問題只在於遊客能有多大的胃納。

小時候父親帶我們兄弟姊妹去上環大笪地和廟街,雖然吃的檔口多,有灼東風螺、炒蜆、豬骨粥、炒粉麵、蘿蔔糕和芋頭糕、牛雜、酸薑蕎頭芥菜蘿蔔等,後來更有噴糖絲的棉花糖,但印象中都不及台灣夜市種類繁多。香港的平民夜總會不全是吃,看廟街大半個世紀以來的發展,吃的檔口不足三分之一,而台灣夜市的檔口幾乎全是食。

台北「南機場夜市」不算大,但有兩檔每次都會預留肚子的空位,一是「蛤之呼吸」,此檔因鴻海集團大老闆郭台銘幫襯過,並且題字而聲名更大噪,最愛吃它即煮的蒜泥蛤蠣。蛤蠣即是香港人叫的花蛤,蒜香之外有麻辣和三杯做法,但蒜香最誘人,而且蛤蠣新鮮又飽滿。

另一是「臭老闆」,離遠已聞到那陣臭香,已猜到是賣臭豆腐,只不過不是炸的,而是現叫現蒸。「臭老闆」是素食檔口,其他食品都是素,獲米芝蓮車胎人推介,更受人注意。

在江浙一帶吃到蒸的臭豆腐和臭千張,臭到冇人有,坦白說至今仍接受不到,吃過見識過就算了。台灣南機場夜市「臭老闆」的以木籠蒸的臭豆腐,嚴格來說不臭,伴以毛豆、九層塔、香菇和薑絲,浸上醬油汁。口感並非一般豆腐般的綿密和滑,當中有不少空間,正好吸汁。炸臭豆腐的醬料只留在表面,與蒸的滲進豆腐裏大不同。

吃臭豆腐不能缺辣,而「臭老闆」的辣度有六級之多:超辣、大辣、中辣、小辣、微辣、不辣。說實話,大辣和超辣無本事分別出來,微辣和小辣亦是斷估的,中辣更難以確定,至於不辣,吃起來亦有些少辣感……臭老闆當然不會用秤去量,只是靠經驗落手。炸臭豆腐的香摻雜了油香,但很快消散;但蒸臭豆腐風味悠長,豆腐味道亦頗突出,令人食過返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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