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出口順差︱陳永陸

美國特朗普政府宣布終止哈佛大學招收國際學生資格,引起全球譁然。雖然法庭頒令暫緩限制,但歐洲多國名校已紛紛出招搶人才,例如法國承諾投資一億歐元成立「科學避難所」,英國亦計劃撥五千萬英鎊推出類似計劃。到底係人趕我搶,定係留學生所帶嚟嘅利益夠吸引?

有研究預計,全球留學生總支出到二○三○年,將增長至四千三百三十億美元,是一塊好吸引嘅乳酪。

高等教育學府收錄國際生,一向係美國、英國重要教育「出口」來源。以香港學生熱門留學地英國為例,一份關於該國高等教育、研究及創新報告指,高等教育板塊為經濟貢獻二千六百五十億英鎊利益,而國家每投資一英鎊公帑於高等教育,對經濟可帶嚟十四英鎊回報。二○二二/二三年度,英國大學共有近七十六萬海外學生,佔全國學生總人數兩成六。政府估計二○二一年高等教育出口總值二百一十七億英鎊,諮詢公司London Economics估算國際生可帶嚟三百七十四億英鎊淨經濟利益,約等於每位英國居民可得五百六十鎊。

美國更加係高等教育輸出大國,二○二三年共有一百一十萬國際生,高教出口貢獻五百億美元經濟利益。金錢收益未計留學生對學術研究、創新、多元化發展嘅無形貢獻,例如建校四百年嘅哈佛大學,曾誕下過百名諾貝爾獎得主、近四百名羅德學人、十八位菲爾茲獎得主(包括校友及教職員)等。

美國學術成就卓著,呢點亦係眾多海外生慕名負笈原因之一。不過計入美國學府名下嘅得獎學人之中,國際學生、教授或研究員亦佔不少席位。事實上,學術研究難靠閉門造車,哈佛幾百年學術成就由文化大熔爐所推動,特朗普此舉恐令美國學術燈塔褪色。

由於留學生通常須付全額學費,禁令原因之一係切斷哈佛財政來源。據哈佛大學官方數據,去年秋季總招生人數逾二萬四千,其中非本地生佔兩成七。不過國際生不單為學府提供財政資源,亦有助補貼本地生嘅就學成本。

另一方面,哈佛擁有五百三十億美元全球最大規模校務基金,主要來自聯邦政府撥款、學費和捐贈等。校方早前拒絕美國政府改革招收國際學生計劃等要求後,政府隨即閂水喉,繼上月起凍結哈佛二十二億美元聯邦資金後,上周再擬撤回三十億美元資助,改撥予職業學校。哈佛喺雄厚財力支持下,強調會企硬。

特朗普政府以大幅關稅回應貿易逆差問題,但卻自斷高等教育順差。評論更憂慮哈佛之戰只係起點,相關指令會擴展至其他院校,形成一場學術界「出埃及記」,長遠影響美國學術、研究和創新霸主地位。研究機構ICEF Monitor調查指,二○一九年全球留學生學費和衣食住行等總支出逾一千九百六十億美元,並預計到二○三○年,支出將增長至四千三百三十億美元,係一塊好吸引嘅乳酪。美國閂門,乳酪會搬到邊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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