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初，她身上每個標籤都是障礙：女性、美洲西語裔、殘疾，但人生各種苦難成就了墨西哥最偉大藝術家，那個自稱「天生婊子，天生畫家」的Frida Kahlo。
深圳一家私營藝術中心居然拿到「Frida Kahlo 原作中國首展」，我頗感疑惑。上網一搜，今年春天「澳洲首展」在Bendigo這座只有10萬人口的城市，同樣不可思議。兩個展覽看似背對背，卻在Frida忌日那個周末重疊了兩日，而且展覽的名字也不相同，澳洲叫In Her Own Image，深圳叫Frida’s Paradox。再看深圳展宣傳，關於展品項目避重就輕，大概也猜到他們有難處，但Frida展難求，再「伏」也要去一趟。
澳洲展大肆宣傳他們展出的《戴荊棘和蜂鳥項鍊的自畫像》，但深圳展卻未有提及這幅珍品，入場前我默禱奇蹟發生，結果Frida在天之靈沒有應答，還是緣慳。
深圳展出的原作真跡只有幾件，比預期還要少，其餘200多件展品以照片和墨西哥服飾（少數為Frida遺物）為主，此外還有多張日記小畫放大件、10多封親筆信，策展方還安排了7位中國當代女性藝術家與她「跨時間對話」。而最讓我驚喜的，是三張Diego Rivera的畫作，儘管只是幾幅小品，但沒有Diego的Frida展覽，就像活着的她沒有靈魂。
她生前有名言，「我人生有兩個重大意外，一是那輛貨車，另一是Diego，而Diego是暫時更糟那個。」前者指她18歲時遇到的嚴重車禍，令她一生做了30幾次手術，最後不得不切去右小腿；後者是她最佳靈魂伴侶暨最差丈夫。
Diego還有一個身份，是Frida的引路人。他比她年長20歲，是墨西哥著名壁畫家，經他在藝術圈子推薦，她20出頭便已嶄露鋒芒。沒有Diego就沒有後來的大藝術家Frida。也「多得他」，讓妻子歷盡愛情的甜蜜與苦澀，結婚、離婚再結婚，令Frida以瀝血畫筆畫出多幅名作，包括《兩個Frida》和前面提到的《戴荊棘和蜂鳥項鍊的自畫像》。可惜深圳完全沒有這個時期的原作展出，是「中國首展」最大遺憾。
整個展覽最有看頭的兩幅畫，是Frida後期的靜物畫。這些畫暗藏玄機，表面是水果和植物，內裏隱含性象徵。如果她能活過47歲，靜物畫的成就應可超越（也沒展出的）最後作品《Viva la Vida》吧？
▲墨西哥著名藝術家Frida Kahlo。
▲中國首展展出Frida後期的靜物畫《Still Life with Watermelons》。
▲Frida生前的伴侶Diego Rivera。
▲Frida Kahlo中國首展於本月12日起連續兩個月在深圳舉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