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浪漫,在於明明有愛藏於心內,也不會像女孩子般撒嬌,肉麻地宣之於口,天天上前緊緊擁抱,說甚麼「爸爸,我愛你」。
但卻會在父親節的特別日子,獨自在回憶的長河漫溯,追思曾共度日子總有樂趣,綿綿親情,絮絮溫馨,字字窩心。
像黃偉文Wyman。
他的爺爺在走難時,去了印度定居,於是黃爸爸就在印度出生。當年爺爺家境不俗,住大屋,有個大大的花園可以挖呀挖呀挖,又有很多架車和多名家務助理侍候。
醉心魔術的爺爺,更搭建了一個舞台,用來表演刀鋸美人,認真架勢。
「後來for some reason,一個仙都帶唔走,只可以人離開,所以我出世前,已經變返草根階層。」Wyman貫徹幽默風格續說:「我個樣係完全唔似我老竇嘅,否則可能一早Bollywood紅透半邊天,到時就可以帶着爸爸衣錦還新德里。」
對於離世一年半的黃爸爸,Wyman除了送上一句「父親節快樂」外,還親切地遙說:「好啦!James(相信是黃爸爸的洋名),遲一點天上見。」這份父子情,不用言多,盡在心中。
男人的浪漫,也像谷德昭。
50年代時,身為家中老么的谷爸爸,行年十多歲,便離開山東老家,身無長物跑到香港,「他憑鬥志打出一片天。」從谷德昭的語氣,看得出他以父為榮。
幾十年後,谷爸爸回鄉重臨舊居,激動得有些顫抖, 頻說一切都沒有變,只是舊了,滿是「少小離家老大回」的情懷。
後來,在親戚的帶領下,谷德昭也回鄉去到谷爸爸當年上課的地方,仍是燒着煤爐取暖,仍是簡陋的黑板椅桌,仍見到小朋友在吃着盛滿蒜頭大蔥的麵,不禁令他想像谷爸爸當年上課的歲月,「想到這裏,我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掉下來。」
只因谷爸爸生下谷德昭六兄弟姊妹,讓所有子女都得到專上教育,和寶貴的身教,這份劬勞恩情,怎敢忘懷?
「爸爸說話不多不囉嗦,對我說得最多的話是:『我講叫你讀書這句話,比你讀的書還要多。』
「爸爸文筆好,字體也很有性格,看見我寫的鬼劃符,常搖搖頭笑着問我,可不可以不要再用腳揸筆寫字呢?」
沉浸在父親節的思憶裏,谷德昭有感而發:「爸爸,我們都很懷念你,但想你早已在更好玩的地方了。你在身邊時,我未懂得抱着你說,今天補返數,爸爸,我愛你!」
天上人間,距離雖遠,父子情,近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