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決戰四方城,可惜闊太R跟中女A晚上各自有約,未能盡興便完場。被撇下的我和靚太C,就來到中環一間法國餐廳「撐枱腳」。
我倆淺嚐着紅酒,重溫剛才的戰況。聊及靚太C糊出一舖只得「四番」的牌,阻止了闊太R的「十三么」,氣得她搥胸頓足,煞是好笑。
「其實你那鋪牌,可以做得更『大』,想不到你選擇糊牌。」我晃着酒杯說。
靚太C腼腆一笑,臉上可愛的小酒窩跑了出來。我繼續讚道:「但好彩你沒貪要糊大牌,才阻截了闊太R那鋪估計有百多番的『十三么』。」
在打麻雀和賞翡翠的背後都隱含哲理,能否領略,就看你有沒有悟性。
剛好侍應為我們添酒,待他離開後,靚太C甜笑道,這「不貪大」的心法,是從我教她的「翡翠之道」中參悟出來的。
雖然我的說話營養豐富,但何時說過如此啟發性的話,一時也想不起來。靚太C見我神情疑惑,隨即娓娓道出得悟的經過。
她說曾經問過我,很多寶石用「大」來當賣點,但為何不見翡翠以「大」作招徠?那時我的回答是這樣:翡翠不是不想以「大」作賣點,但賞翡翠的首要指標是「質」和「色」。玉質乾濁,色澤灰沉,體形再怎樣「巨大」,也難吸引人。
要論「大」,翡翠原石有些大如成人。但因內裂和各種瑕疵的關係,切割之後,真正可用的部份,或只有掌心大小。然而,如宋代詩人王安石的《咏石榴花》所說:「動人春色不須多」,嘆賞翡翠,心境亦應如是的豁達知足。
若果不滿足這一小块大自然為你提煉的「精華」,貪心想多取分毫,那必然要將原石周遭的瑕疵也納入其中,如此,勢必毁掉她原來所擁有的價值了。
「真正inspire我的,是你最後所說⋯⋯」靚太C頓了頓,俏皮地模仿我的語調說:「面對翡翠,不能起貪大嫌細之心,只能服膺於『自然』!」
這時,她烏亮的眼睛閃爍着睿智的光芒,更說這番道理,同樣能放諸於麻雀中。
拿到手的牌,像是有待切割的翡翠原石,要順其造化的去蕪存菁。倘若執念貪大,亂「碰」硬「上」,牌章違逆自然,最終必然得不償失。
「徹悟之後,我打麻雀即如切割翡翠,對於糊的牌是大是小,亦無執着之心了。」她語定若「禪」,只差未雙手合十。
細心回想,靚太C打麻雀又確少「做牌」。還以為她的strategy是「密食當三番」,怎估到當中蘊含了從「翡翠」悟得的道理?
我常說「翡翠」迷人之處,是她在秀麗之中,還隱透着超然物外的哲思。聽過靚太C的啟示,大家信了吧!
之但係佢太大意嘞,洩漏咗打牌嘅「心法」俾我知。我返去諗吓點樣拆解⋯⋯嘿嘿!下一次,佢實走唔出我手指罅!